颜妈妈微笑,歪着头看看她,又看看她面前的段奶奶,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段奶奶笑着站起身来,眯着眼:“你是?”
“我是绒绒的妈妈。”颜妈妈眨眨眼,显然还是一脸懵,但是好歹是教授,心理素质过硬,所以,她轻易就接受了她女儿可能有个忘年交朋友。
段奶奶瞧瞧颜绒,又看看她妈妈:“怪不得绒绒这么好看,原来是遗传了你啊。”
颜妈妈一听,心花怒放。
她作为一个教授,还是免不了迂腐腐败,比如,对于别人对她的夸赞,从来分不清到底是寒暄还是真心实意,凡是外人说的夸奖的话,统统都是真情实感。
至于为什么家里人不算,那是因为,一般颜行长和颜绒夸她的时候,后面总伴随着各种各样让她痛不欲生恨的牙根痒的事。
“啊,谢谢谢谢,你是?”
段奶奶看向颜绒,只见她抓耳挠腮,也不看她,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装忧郁。
段奶奶便有了数,笑笑:“我叫许随冰,算是绒绒的朋友吧,这个是我孙女,夏夏。”
“哦哦。”颜妈妈弯腰抓抓夏夏的脑袋,夸道,“很可爱。”
哇,瞧瞧这喜闻乐见的场面啊,只要段沂不来,只要没人破坏,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模样。
“谢谢阿姨。”夏夏笑,露出一颗小虎牙,“阿姨是老丈人吗?”
说完,她又掰着手指头自我否认:“上次哥哥说姐姐的爸爸是老丈人……”
颜绒:“……”
所以,不怕大人不配合,就怕小孩子说话不经过大脑……
颜妈妈疑惑地嗯了一声看过来,僵着脸,脸上笑意未散:“老丈人?”
“就是,随便开玩笑的。”颜绒讪讪的笑。
“那,夏夏哥哥是?”
萧教授抓重点的能力果然一如既往地快准狠。
恰在这时,姗姗来迟的段沂终于也加入了这个混乱的局面。
早上穿在身上的驼色大衣已经被他脱下,搭在手上,鼻梁上架着一副细边框眼镜,文质彬彬,的确是丈母娘喜欢的小孩子模样。
颜绒狂乱的心,此刻有了一瞬的安宁。
反正已经很乱了,也不介意最后来一剂猛药了。
好歹,她妈应该不会反对在一起这件事,至于之后的催婚什么的,反正她回H市,应该也不太……碍事……吧。
服务员将段沂领到桌前,嗅觉灵敏,主要是这桌的气氛实在有些诡异,忙不迭的拉了张椅子过来,又麻溜的多添了一份餐具,最后,贴心的将菜单再次奉上。
颜绒:……
果然生意人都是有眼力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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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就坐。
颜绒跟颜妈妈坐一排,段奶奶和夏夏坐一排,段沂单独加座。
传说中的三足鼎立?
啊,是五足。
颜妈妈面前的茶水,由段沂亲自满上。
段奶奶悠悠然的抿一口茶水,笑得一脸无辜:“绒绒这个姑娘,还是我孙子介绍给我认识的。”
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不愧是老江湖,三两下就可以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你看看,绒绒是我孙子女朋友,他介绍认识的,由于她爱交友,顺理成章成为朋友,而且很明显,他们相处和谐,家庭关系良好。
至于,男女朋友这件事,她压根不知道亲家母你不知道啊。
“我该怎么称呼你?”段奶奶又抿了一口茶,全然不顾快变成斗鸡眼的颜绒以及正襟危坐的段沂。
颜妈妈眼观鼻鼻观心,来龙去脉掐指一算全数明白,大概就是自己这个滞销女儿其实早就暗度成仓有了男朋友,但是因为某个不知名的原因,所以不愿意告诉家里人,隐瞒事件经过,并且打算装死到底企图抵抗的这么一个过程。
于是,颜妈妈沉浸在卧槽我的媒婆事业就这么结束了,以及卧槽我的女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感叹中,以至于回复都慢了好几拍。
等她反应过来,段奶奶笑得脸都要僵硬。
“叫我萧然就行。”她双手交叠搁在餐桌上,拿出自己平常不怎么容易让人见到的端庄的一面,微笑。
颜绒都替她妈脸酸。
段奶奶挑眉,好奇:“是笔名吗?”
“是真名。”她摇头,“有段时间很多人都喜欢把这个名字做笔名,那段时间遍地都是萧然,我都不好意思说我自己是萧然。”
这是真的,当初她妈萧教授还在家里举着鸡毛掸子摇头感慨当代年轻人太过浮躁这件事。
段奶奶对年轻人取名字这件事也不大理解,跟着摇头感慨:“现在年轻人对自己的名字都有很多想法,前段时间,有一邻居小孩儿,还去改了名,非要在名字里加个轩字,说是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萧教授点头:“现在小孩的重名率越来越高,以前我们都喜欢梅啊这些比较高雅的东西,现在的小孩子,就只追求这个字好看了,还嫌我们俗气。”
“对对对。”
颜绒:……
段沂:……
“总归是小说害人。”颜妈妈补充道。
“对对对。”段奶奶跟着应承。
颜绒:……
妈妈,你可知道,您的滞销女儿,就是您口中的害人小说的生产者呢。
不过,段奶奶不是最能接受新鲜事物的么?怎么还有这么多苦水要吐?难道奶奶只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似是感受到两个小辈的疑惑,段奶奶秉承着人设坚决不能到的原则,话头一转,自己把自己给圆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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