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剑尘紧抿双唇,蔑然侧目。
横竖都是跑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陈明远心情正好,对洛剑尘的坏脾气难得的耐心。
只见他手掌一翻,一簇火苗从手心飞出,手上沾血的丝帕转瞬化为灰烬。
他又伸手入怀取出一块丝帕和一个小小的玉瓶,不由分说捉过洛剑尘的手腕小心翼翼拭去血迹,淡淡幽香从少女的腕上身上散出,闻的人通身舒泰。
洛剑尘腕上痒痒的难受之极,忍无可忍的抗议,挣扎:“不敢有劳,我自己来。”
“别动。”
陈明远沉声轻斥,眉头耸了耸,总算停了手上的动作。
他伸指在玉瓶上轻弹出点药粉,用拇指尖轻抹在伤口上,药粉一触肌肤就化成透亮的凝胶状,洛剑尘手腕上一道浅浅的疤痕立刻消失的干干净净。
“以后一定要小心,千万别受伤了。”陈明远加重语气叮嘱,眉头微锁似在思索,好象浑忘了这伤是谁添的。
两人离得太近,一种意味不明的压迫感让洛剑尘胸闷心悸,说不出的别扭。
“喂,松手!”洛剑尘用力扭动手腕抽手:“你的手背上也该上点药。”
陈明远难得的露齿而笑,松了手,将玉瓶递给洛剑尘道:
“你咬的,你来。”
洛剑尘暗暗吐槽,无奈接过玉瓶。
陈明远理所当然的将手伸到她面前。
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手长得比女人的手还好看,肌肤白洁细腻有如透明,指节匀称修长有力,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离得近洛剑尘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冰砚香从他手上传出。
因着这手太过漂手咬处被对比的异常狰狞。
“下口还挺狠,不过这牙口长得不错。”
男人不咸不淡的品评,这口气咋听还带着几分欣赏。
洛剑尘暗暗翻个白眼搭上他的手,出乎意料的滚烫触感烫得她的手下意识猛然回缩。
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功夫这手温就飙升了。
洛剑尘暗自纳闷,莫非是冰火诀的伤又反复了?
“你的心口可有不适?”
洛剑尘本能的出声询问,话一出口她便想揍自己,自己又作个什么死去理他死活。
“无甚大碍。”
陈明远暗暗涩然又莫名有小小欢喜,冰火诀的融贯太流畅了,竟泄了他自己的底,好在小姑娘心思简单没往深里想,还体己的关心自己病情,真是个可人的丫头。
“嗯”
洛剑尘闭嘴摄心,打定主意再不多说一句废话。
她低着头利索的拭去他手背上的血迹,然后用指甲挑了药粉撒在伤口上将其抹匀。
陈明远垂首看着少女熟练的拭血抹药,手法娴熟流畅,指尖划过手背,舒适的轻痒仿佛挠到了他心底深处,挠开了他紧闭的心扉。
男人下了决心,好看的薄唇微启,轻描淡写的语气中夹杂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给你最好的补偿,阿尘,嫁我为妻。”
“......”
仿佛一道惊雷,洛剑尘登时被劈傻眼了。
这就是所谓的更好补偿?陈明远可太瞧得起她了。
凝阴聚阳的体质修仙界人人都在垂涎,陈明远的目的分明就是堂而皇之的霸占。
果然,陈明远和陈明辉都是一丘之貉。
这个陷阱她是越陷越深了。
洛剑尘恨得都想扇自己巴掌,自己真是作死啊,为了什么义气和医德自己把自己给埋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难道真要终其一生栓在这个变态的男人身边?
洛剑尘想想都恶寒。
“如何,这个补偿应该满意了吧?”
少女瞠目结舌的表情落在陈明远眼中被解读成了感激涕零。
他的心中忽然有点小小得意,
这小姑娘既是救命恩人,又是难得的瑰宝,那由他娶了她也算是涌泉相报了。
这份大礼应该足够份量吧。
自小便有洁癖的陈明远可说是这修仙界中名符其实的钻石王老五。
有家世,有才貌,更有修仙界中最上等的特异灵根。
在无极洲,由于资源匮乏,女修想要修行大多只能依附于有实力的男修。
即使那些家世背景显赫的女修,同样也难逃被家族当作棋子换取利益的命运。
也因此,这位家族继承人理所当然的成了众多女修争相追逐的黄金共修。
可偏偏这位打小就有个毛病,喜欢干净到了成癖,连被人碰一下都要里里外外洗上几遍。
娶妻生子这种事那简直就是要他命。
按理说修仙者以求道飞升为目标,不娶妻生子原也在情理中,无极洲中钻石级的王老五也大有人在。
可陈明远是陈家堡的继承人,又有着独一无二的特异灵根,绵延子嗣这种事当然责无旁贷。
陈少海为了这儿子传宗接代的事头发都快愁白了,手段层出不穷,却生生把陈明远的怪癖逼进了死胡同。
陈明远也觉得自己这辈子是没救了。
可说来也怪,自那日遭了薛明泽刺激后,这几日总会有些模糊的片段在意识中闪现,那是一种朦胧的触感,带给他的却是从所未有的新奇和留恋。
就在刚才的对峙中,这种感觉又一次融化了他心底的坚冰。
洛剑尘被陈明远看得鸡皮疙瘩掉一地,忽然灵光一闪,猛咳两声,抬手抹了把鼻涕往身上擦了擦,又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陈明远长眉一挑,嘴角的笑意顿然冻结,惊悚得急退数步。
洛剑尘险些笑出声来,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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