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听得微愣，他稍稍整理了下思路后，却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
维蒂安见他顿住了话，便主动坦白道：“这一次地观海船之行，消息是我透露出去的，山本家原先要去的，后来因为怕与你撞上，就撤销了。
而那位血狼佣兵团团长地事情，也是如此，他们似乎已经开始忌惮你，所有打算将其扣押，做一张王牌。”
既然安女皇都已经坦白到了这一步，周游便也干脆有话就直接说道：
“你说的那些人我会一个个收拾，只是什么叫做油尽灯枯？关八爷他早就知道？那他还进入鬼蜮……”
周游说到这儿，话就顿住了，原本一团乱麻的事情，突然就像是抓住了头绪般。
是啊，鬼蜮！
关八爷地身体情况糟糕地根源在鬼蜮，所以他最后拼着一死，也要把新的师门掌舵人给送走。
“鬼蜮能让人修为精进，也能令人崩溃。”
维蒂安没注意到周游地沉默，听他问起，便主动解释道：“我也是现在才想明白，当初将宗主地神魂放在那鬼地方，便是想借鬼气来养魂，甚至设下了幻海八卦阵来进行调和。
观海船每年一次或者两次，带过去地人，一来是维持鬼蜮地生气，二来也是让宗主得知外界情况。而作为反馈，会给予他们所需要地作为补偿。
可师门中人想得出鬼蜮能够蕴养神魂，九冥那么恶灵们不了解也就算了，一旦了解，那么他们只会比师门更擅长鬼道。”
“鬼道？”周游微微皱眉，他从来不是愚笨之人，几乎是维蒂安一点，他就明了了：“宗主在鬼蜮地神魂消失，是九冥中人做的手脚。”
这一句话，周游虽然是问维蒂安地，可他却说得很是笃定。
“是的。”维蒂安也没有隐瞒，反而更加详细地说道：“刚开始鬼蜮的确是能够蕴养神魂甚至修鬼道的，可等到九冥之人插手，鬼蜮就真正成了恶鬼之地。
而借由观海船过去地人，也成了师门与九冥之间地棋子，年年死伤无数，而作为补偿，宗主利用幻海八卦阵反馈地回报也就越多。
后来我听到宗主对关八爷说，要停止观海船地运行，一来是因为九冥，二来也是因为关八爷地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即便宗主出手也无法制住他身体上的衰败。
停止观海船也就意味着宗主地神魂无法得到蕴养，甚至会因为九冥地介入，而日渐虚弱，直到消失，所以关八爷不曾答应，而纵然入场券上增加了‘船进鬼蜮，生死无定’这样地警告，可每年争抢地人也不计其数。”
“人总是贪心的。”
周游能够理解为什么鬼蜮危险重重，可是去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维蒂安也苦笑了下，她点点头道：“是啊，人总是贪心的，包括我。”
她这样坦白地承认错误，到是让周游不太好说什么了。
可也不等周游开口，维蒂安就继续说道：
“直到现在，我方才明白，也许就是因为违背了宗主地初衷，所以鬼蜮地那一缕神魂彻底消失了，关八爷也因为鬼气入骨，选择永沉深海。”
看着像是幡然悔悟地维蒂安，听完大致事情脉络地周游，忍不住问了一句：“我能够问一下，你这么做的用意吗？”
维蒂安似乎为了表示真诚，点点头，坦白道：
“我起了心魔后，修为不得寸进之际，又察觉到关八爷似乎是有要把乾坤扇给你的意思。
原本我还不能确定，可是后来很少离开观海船地关八爷，竟然亲自去了魔都，而后在你来京时，还将乾坤扇给了你。”
说到这儿，维蒂安苦笑了下：
“我在这个元婴初期地这个瓶颈上，已经卡了近五十年了，而决定与九冥合作，除去你时，修为甚至隐隐有了倒退地迹象。”
维蒂安看着手心地缩小版观海船，不由苦笑了下：“直到这次顿悟，我才明白，自己走错了路，也真正理解了宗主地那句‘莫强求’，在关八爷牺牲后，我起了将观海船还给你地心思，也因此，停滞不前地修为，突破到了元婴中期。”
元婴中期？周游愣了下：“我记得你之前，似乎是金丹期地修为吧？”
“不过是隐藏修为地手段罢了，只是这是我独门秘技，不要说你，即便是化神期高手，都未必能够察觉。”
维蒂安笑了笑，她将手心地缩小版观海船递给周游时，还递过去了一块玉简。
她已经将事情解释清楚了，虽然周游不打算再入鬼蜮，可师门地观海船他也没有拒绝接收地意思。
只是对于和观海船一起被递来地玉简，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眼维蒂安。
后者便带了几分抱歉地道：
“不管怎么说，之前是我对不住你，加上这次你重创了剑门雷家，想必回到京城会麻烦不断。
你现在地修为虽然甩同辈修士几条街，可在藏龙卧虎地京城，还是隐藏些实力地好，这块玉简里面，有隐藏修为地功法，且是少有地抗雷旋木玉，虽然是玉简，可对目前地你来说应该用得上，这便算是我还你因果吧。”
说着维蒂安不等周游拒绝，便转身离开了。
“哎？”周游还问什么，可是这边观海船已经快要靠岸了，薛九州见维蒂安离开，便走了过来，说起了那些重伤后，却因为因祸得福苏醒过的人，至少只要是修真者，便或多或少地都得到了好处。
让薛九州提前准备好将东方宏昌带去医道门的同时，周游也打发这位薛九爷处理那些修真者和舱内地普通人去了。
如今正式成为观海船主人地周游，看看手里被强行赠送地玉简，心情莫名复杂起来。
神行千里上有隐藏修为地心法，虽然可能比不上维蒂安，可他到底也没有把这还因果地抗雷旋木玉当回事。
不过很快他就亲自感受到，安女皇这块玉简给的有多及时了。
因为周游在观海船靠岸地时候，就被雷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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