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坦荡。”
洛渊冷笑,眉宇间尽是冷肃之色。
“这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小师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脆弱,她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坚韧。”
轻隐知他这是在讽刺自己,却也不恼火,只浅浅地道。
对于派出玄明宗的人去插手她被伏杀的事情,他心中是无愧的。
一如他之前对艺容所言的那样,他从未想过要小师妹的性命。
他只是想要拿回那把剑而已。
但他也没想到小师妹竟如此刚烈,居然宁愿跳崖都不愿意将赤龙剑交出来。
这倒是出乎了他的的意料,也让他制定好一些计谋不得不做出调整。
如此兜兜转转,浪费了许多的时间。
他说他有的是时间等小师妹的答案,但他的时间其实并不多,只不过是比小师妹多了那么几分。
他脑海中掠过无数地念头,旋即放下茶杯,抬眸神色认真地看着他:“我若是你,自会好好劝劝小师妹,那把剑她拿在手中并不安全。”
“对于一些人而言,那把剑在她的手中或许是安全的,但是对于她来说,却一定不是安全的。说服她,你们想知道的一切,都会知道。”
小师妹是个什么性子,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她既然那样声严厉色地拒绝了自己,那就是不会再有任何的可能接受自己所说的事情。
那么也就只有从洛王这里下手了。
只要洛王爱护小师妹,那就一定会以她的安全为主。
“说服不了她,你对本王下功夫,不觉得自不量力吗?”
对于轻隐心底的这点小心思,他自然是看得通透的。
只是赤龙剑事关藏在古蜀的青龙秘藏,而那天外来石的威力实在诡谲。
赤龙剑一旦交出,那事情的后果便愈发不可控。
轻隐浅笑着摇摇头:“这并非自不量力,而是洛王你看重小师妹,这一点你与许多男子不同。你有魄力,有谋略,且重情义,这三样,恰恰是成就你这一身丰功伟绩的根底。”
“但恰恰也是这最后一样,会是你的软肋。小师妹就是你的软肋,小师妹为你连番受苦受难,她的心思素来敏锐,非是一般女子能比的。她能靠近你,自也能离开你,小师妹就是小师妹,她不一样。”
他说得平静,但却难掩他眼底赞许,还有那么几丝丝异样的神色。
只是那异样的神色极少,且消失得很快。
他的这番话,洛渊自然是信的。
她那样明媚聪慧的女子,的确不是那些人能比的。
鲜少能有人将他看得如此死透,轻隐的眼光倒是毒辣。
“你承受不起失去小师妹的后果,所以好好考虑我的话。”轻隐浅笑,又忍不住伸手去端茶杯轻呷了一口。
“如今有些事情还能在我控制得范畴里,我姑且还能做一些谋划。但若是事情没有任何进展,我手里的情报就要和盘托出,届时来的人却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了。”
他又补充了一句,但洛渊听得明白,他这是在要挟自己。
他没有应声,收敛了神色,起身站着,高大的身影笼罩着轻隐,语气冷漠:“你最好是别再有什么主意,死在本王剑下的人不少,杀你本王手下也不过是多了一缕亡魂罢了。”
话落,他便转身离去了。
今日他来轻隐这里,就是想要听一些不一样的答案罢了。
如今答案清晰明了,他自然也不会客气的。
轻隐自是信他这番话的,只是他也想要看看这江南的局势会怎样,也希望他能说动小师妹。
艺容这一哭,这许多时日来憋闷在心底的压抑得到了释放,人虽然是萎靡了不少,但这发泄了出来却是极好的。
省得此事在心底成了心病,长此以往下去却不见得是好事情。
知春虽不知是发生了何事,但是她神色恹恹的,除了如往常那般伺候她起居后,旁的事情并未多舌。
艺容就这样恹了两日,这般才缓了过来。
“再给王妃盛些汤,每日都让厨房那边做些温着。”
见她一碗暖汤见底,还吃了好几块的排骨,洛渊两日来藏在眼底深处化不开的担忧逐渐散去。
“不吃了,这吃多了也会腻,下次便不再想吃了。”
艺容打断他,拿着筷子吃旁的菜。
“夫人说得对。”男人浅笑,拿着筷子往她碗里夹了菜。
看着自己碗里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堆得跟小山高似的,艺容有些哭笑不得。
但心底更多的是暖意。
她自是知道这两日来他的担忧,身边伺候的人也都是小心翼翼的。
她不再是从前的自己,自以艺容的身份回来后,她更多的是会顾及旁人的感受,也顾及到形势。
许是拘谨的时间长了,她难得的放肆一次,这两日只吃了睡,睡了吃,谁也不搭理,连对洛渊都是如此。
旁人不知这其中的事情,但是洛渊却是最清楚不过了。
所以对于她的情绪发泄,他是既担忧,又松了口气的。
“再这般我可就真的成了猪了。”
她佯装气恼地挖了他一眼。
“主子身子单薄,多吃些才是,怎会臃肿呢?”
知春在一侧候着,见她情绪好转,这心底也松了一口气,笑着浅声说了一句。
艺容笑着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认认真真地吃完了碗里的饭菜。
洛渊守着她一口一口地吃完,见她吃完,这才放心了心,也不再往她的碗里夹菜了。
知春见此,便去准备了饭后的漱盂和巾帕。
柒夜此时走了进来,脸上神色略有焦急。
艺容见此,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抬眼看着洛渊询问他要不要自己先避开。
虽然他们是夫妻,但阿渊是朝廷重臣,每日处理的政务极多,这若是让人知道他听下属汇报时都不避着自己的话,少不得又要被拿来做成文章。
“说。”他脸上没什么神色。
柒夜跟在他身边多年,做事自然是懂分寸的,哪些事情能说,哪些事情不能说,他分得明白。
“轻隐公子……在家中遇伏了,听闻伤势有些重。”
他沉声禀告,虽是一如往日那样,但他心中是有些发虚,总担心艺容会瞧出破绽来。
艺容微微蹙眉,见洛渊脸上神色淡淡的,她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是你安排的吧?”
洛渊这才微微掀了掀眼皮子,但却是的看着柒夜的,冷冷道:“你的确应该提着脑袋来见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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