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当真?”
在听她说完这些事情后,司空少卿的脸色就变了。
如此说来,这临城就是永元帝为了除掉洛王才设局的?
“是。”
艺容点头沉声。
她也希望这是假的。
但是事到如今,真与假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她看清楚了这颗帝王之心。
永元帝容不下洛司两府,即便是李宴登基。
但是仁静孝贤皇后的事情在他的心头始终都是一根刺,就算他今日还能与他们交好。
但是那把椅子是会改变人心的,难保有朝一日身为皇上的李宴不会翻旧账清算。
与其如此,倒不如此时离开,退他个干干净净!
“本妃今日与你所说之事,绝无半个字虚假。你不是文官,你知道靖安王、东景飞虎卫以及东夷军队三军合围的威力。”
“就算阿渊再能大胜仗,但是粮草和军械不足。皇帝执意如此,临城城破不过是时间问题。”
艺容看着他,言语倒是格外地平静。
三万兵马支援临城,无疑是杯水车薪,皇帝又怎会不明白呢?
司空少卿眉头紧锁:“此事末将知道了,多谢王妃告知。”
艺容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她美眸中的冷意和失望之色看得人心疼。
“西芜……不值得。”
司空少卿浑身绷紧,随后又松懈下来。
他无法体悟到她的心境,自然也没办法说出什么安慰的话。
他知道艺容能在这个时候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就已经是对西芜的最后的仁慈了。
他起身抱拳:“王妃一路保重,末将就先行回府了。”
艺容颔首,司空少卿出了屋子,迎面而来的寒气让他心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今年西芜的冬日,格外的冷。
他出了洛王府后,艺容就传令下去,等到兵符和圣旨到了之后,她带上百晓安和南风,交代好帝都里的事情后,就快马加鞭赶往了泽城。
他们前脚刚走了一刻钟,影密卫就入了皇宫。
“混账!”
得知蛟龙穿甲兵被莫名袭击,并且损失惨重的时候,永元帝震怒不已!
“可知道是谁做的?!”
他脸色阴沉,龙案上的折子全部都被扫到了地面上去了。
影密卫脸上还带着伤势,他摇头回禀:“不知,对方隐藏得极好,武功非常高强。”
“蛟龙穿甲兵的将士都是分开的,他们是逐个击破,左先锋带人反抗,但是却坚持不到一刻钟就败下阵来了。”
砰!
永元帝震怒不已!
他脸色涨红,事到如今,他焉能还不明白这定然是与艺容脱不开干系的?
“来人!”
他沉声唤人进来。
“洛王妃可前往泽城了?”
“启禀陛下,洛王妃两刻钟前就已经出发了。”进来的内侍战战兢兢地回禀道。
“好你个艺容!竟然敢设计朕!”
永元帝火冒三丈,他没想到这艺容居然敢摆了他一道!
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该给她这三天的时间!
今日被那些武将逼着,他是非常不愿意让那些武将出兵的。
所以在艺容出现的时候,他就同意了。
毕竟一个女流之辈,能做什么呢?
就算是西芜出过女将军,但那不过是皇室想让她成为的,不然就算是她再如此聪敏会打仗,只要朝廷不愿意,哪里来的什么女将军?
他没想到这个艺容居然敢如此大胆,敢这样明目张胆地算计这个帝王!
“飞鸽传令下去,泽城见到洛王妃,立即捉拿!”
永元帝怒不可遏!
那内侍战战兢兢,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最后还是影密卫应承了下来,立即就去办了。
临城的战事,皇帝自然是不担心的,毕竟这原本就是他在设局的。
“还真是让王妃说对了,皇帝老儿果然会飞鸽传书去泽城,真是歹毒!这是想让王妃和王爷死啊!”
跟随白衣一起隐藏在暗处的流影下属,几人手中都抓着飞鸽,信条上的内容写得清清楚楚的。
几个下属看得气愤不已,手里训练有素的信鸽立时就断了脖子。
白衣脸色冷沉:“这算什么?影密卫办事,肯定谨慎,他们肯定还会派人去的,传令下去,抓住格杀勿论!”
流影的人没停留,按照她的吩咐去将送信的影密卫给堵截下来。
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刺客杀手,就算影密卫武功高强,但没几个回合就死在了流影手下。
一共三个影密卫,十只信鸽,全部都被白衣带人堵截了下来。
永元帝心里怒气难消,派人去了洛王府后,除了府邸里的下人之外,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搜到。
艺容既然设了此局,又怎会给永元帝机会?
此时的艺容带着百晓安和南风,直接抄了近道赶往泽城,因为抄了近道的缘故,天色刚暗下来,他们就到了军营。
艺容也顾不得自己骑马劳累,直接亮出兵符和军令。
泽城将领自然是不敢懈怠的,立即挑选了三万精锐出来,带着这些人,三人连夜就赶往了临城。
而此时的东宫里,到了傍晚的时候,太子才得到艺容领兵出征的消息。
他的脸色倏地就阴沉了下来,质问书墨:“为何这个时候才来汇报?!”
这简直就是胡闹!
临城之危,他又怎会不知道?
母妃薨逝之前对他说的那几句话对他的影响很大,但是他还不至于糊涂到分不清楚轻重缓急!
只是他一时间还没有想好此事要怎么去面对,母妃的薨逝对他的打击的确很大,但是他还远没有到意志消沉的地步。
书墨脸色绷紧,立即就跪了下来:“洛王妃存有私心害死了娘娘,而此番临城战役,分明就是皇上想要取了洛王的性命。是属下自作主张没有回禀殿下,是为了殿下着想。”
“而且,如今娘娘薨逝,没有娘娘在后宫为太子稳固地位。皇上是存心要将洛王置于死地,属下认为殿下不必再理会,应当顺从皇上的心意。”
“再者,娘娘才薨逝,洛王妃就迫不及待地见了七皇子。想来洛王妃定是会以为殿下会因娘娘薨逝而失势,准备另择其主了,殿下又何必再为他们的事情费心呢?”
书墨说得头头是道,眼底之间隐藏着对艺容的浓浓恨意。
他显然忘记了,太子李宴在还未成为储君之前,洛王是如何为了他而殚精竭力的。
为了给太子谋划这一份前程,洛王忍受了许多常人不能想的屈辱。
可见皇贵妃薨逝前对太子说的话有多大的影响。
恐怕如今长眠于地下的皇贵妃都想象不到她此举会弄巧成拙,看似虽然将艺容从太子心里拔除了,但是却将他跟洛王的关系推到了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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