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湛枫低落的情绪,被茶锦无意识的几个动作,微微取悦到了,怀里有个主动送抱的暖炉子,没有到道理把她推开,任由她的口水糊在他衣襟上。
茶锦意识清醒的最后一秒,想过这个问题,怎么客栈的床榻睡起来凉凉的,除了有些咯,其余简直完美,对于这个垫子,用得甚是舒服。
“以后可别在别的男人面前喝醉。”他拨弄着她额前的碎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别人醉酒发酒疯,大闹出丑的甚多,向她这样的,无意识昏睡过去的可没几个,酒品即见人品。
耶律湛枫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蛋,唤了一声名字,“茶锦。”回答他的是,一阵阵沉稳的酣甜声。
或许是茶锦的慰籍,又或许是她沉沉的睡了过去,听不到他说话,感受不到他的肢体动作,他最坚硬的心防,想在这一刻瓦解掉一会。
在场外面冰冷呼啸的寒夜中,扯着他心底翻涌着五味杂陈,他多想对自己敞开一次心扉,说一遍过往,把那些执着不肯放下的事,尝试着慢慢放下。
书上言,心底的痛要么从口中说出,好好的发泄一番,要么眼里流出,好好的痛哭一场,显然后者不太有可能性。
耶律湛枫想尝试一下第一种,真正的能讲出来,才是真正的敢面对,要想放下,就先要做到直视与面对。
烛火忽明忽暗中,一个染着酒意的低沉的嗓音,响在寂静的屋子里,语调中不在遮掩的浓浓哀伤。
母妃过世的时候他还小没有记忆,不知母妃在他几岁的时过世,甚至连母妃的模样都记不得了,他曾翻遍宫里的每一个角落,想去寻找有关母妃的记载。
然父皇把母妃所有的一切全抹掉了,前朝后宫没有她曾经存在过的证明,甚至把画像全焚烧干净了。
而他七殿下的身份,只不过证明过有一个卑贱的舞姬,曾得幸过王上,如此而已。
他只能在姨娘的只字片语中,去寻过母妃存在过的痕迹,姨娘的出身显赫,八部贵族之一,却生性不喜拘束,入宫本非她所愿,乃家族逼迫。
两个身份悬差很大的人,姨娘不顾嘲讽,在深宫里两人成了至交好友,母妃临终前所托堪付的人是姨娘。
“我一直觉得我是个可怜人。”耶律湛枫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动了动,他诧异的挑了挑眉,先止住了话,看她往下的动作。
茶锦从被窝里面钻出来,她在睡梦中怎么都感觉,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的他很难喘得上气来,连带耳边一直有声音在嗡嗡,便被活生生的憋醒了。
脑袋上押着三层被子,能透得进气来才怪,所以说不能怪她偷听,属实得怪耶律湛枫不知道给她透个气吗。
茶锦抬眼看耶律湛枫,那个破坏她好梦的罪魁祸首,咦!怎么发现离他那么近呢,她晃了晃脑袋,嗯?怎么变成三个,哦不,四个耶律湛枫的脸了。
一定是出现幻觉了,不行一定得赶快清醒过来,不能让耶律湛枫笑话她不胜酒力,还要起来陪他在喝上个几碗呢。
茶锦捏着肉狠狠的掐了一把,一脸的困惑,“为什么一点感到不疼呢?我竟醉的这么严重么。”边说着边使出吃奶的劲。
耶律湛枫把她的手给强行掰开,指着泛红的那片皮肤告诉她,“你掐的是我。”她要是感到疼就怪了!
茶锦看着耶律湛枫裸露在外的胸膛,认真的看了好一会,憋出一个字,“哦。”说完啪一声,又和撞了耶律湛枫满怀。
他皱着眉迟疑要不要推开,别等明日她醒来之后,在嚷嚷着趁人之危,登徒子的话,但最后败给了,怀里揣着个温暖的人,身体都没有之前的冷了。
茶锦总拿医者仁心来教训他,这回他也是病人,她这也算医者仁心了吧,想到这里他放了心,特意换了姿势,抱起来更舒服。
想到她刚刚没有说完的话,“茶锦。”耶律湛枫拍了拍她,问道:“你说什么可怜?”
“我啊。”茶锦迷迷糊糊一点不清醒,嘴里含糊不清说着,“我生母也没的早,从小爹不疼娘不在的,被人欺负长大,不过我好在记得她样子,但这些年了,在牢固的记忆也会褪去。”
她做事有时任性,有一次曾开玩笑说,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李宴便大兴土木,修剪可直入云巅的观月台。
可她想让宫中画师,画一副生母画像,李宴悉数焚烧掉,还杀了宫中所有绘过图的画师,他宠她可以,可她不能碰他心中禁忌,她生母居然是禁忌,多可笑。
“那位姨娘从小养着你,你们之间自然情分深重,可她为何离开王宫来了宁城呢,一直躲着不肯见你。”
耶律湛枫沉下了眸子,“我不知道。”这也是他耗时多年寻找的原因,他想到找到姨娘奉养送终,想弄清楚他离开皇都,去边境带兵征战的那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说王上已然答应,等你立战功回来,赐你单独府邸,并许你把姨娘接出宫去颐养,她听了之后一定很高兴,甚至数着日子盼你归。”
茶锦努力的把他话里内容消化透,酒精果然是麻痹人脑子的好东西,瞬间感觉智商和反应能力倒退不少。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姨娘不得不先离宫,掩去行踪让任何人找不到她,那你问过王上没有,他说过什么?”
耶律湛枫摇了摇头,父皇就透露过一句,是姨娘知道了件不该知道的事情,这个事情具体是什么,父皇一概不知,她假借出宫祭祀天狼神的时机跑的。
茶锦唔了一声,可惜姨娘千辛万苦逃了出来,没过上几年便病逝了,“姨娘藏着的事,一定有不想让人知道的道理,阴差阳错等你找到时,她人已不在了,你别太过自责。”
耶律湛枫嗯了一声,茶锦是在劝他,不要揪着过去不放,世间没有圆满的事,这些道理他懂,可真正能做到的是廖廖,不过说出来,心里会好受许多,没那么沉重了。
茶锦强撑着精神说了一连串的话,好不容易找回的片刻神智,没一会烟消云散了,她看见耶律湛枫饮酒,就觉得头晕。
“别乱动。”他闷哼了一声,暗哑着嗓音低喝道,不知道不能在男人腿边,蹭来蹭去的么,“会玩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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