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予还是有些不能理解。
她还是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有了这个时空的程希予，才有了后来的顾离。
还是因为有了后来的顾离，才有这个时空的程希予。
这个问题就跟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难以解释。
还是说，她正处在一个平行空间。
那不然，为什么这个时空没有上过幼儿园的顾离会有幼儿园老师？
如果不是平行时空，那顾离再过段时间会去上幼儿园？
不过，程希予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不管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追根到底，其实并没有太多本质上的区别。
他们还是他们。
不管在哪个时空，他们都会惺惺相惜。
这次见到李珍，程希予想起了许多以前不曾注意的小细节。
顾离那次转换人格后，李珍曾告诉过她，顾离的母亲是在他五岁的时候自杀的，自杀不久后，顾离的心理老师莫名失踪。
不过，心理老师又是谁？
她不曾在顾离或者其他人面前自称是心理老师。
那这个人应该不是她才对。
顾离身边还有其他亲近的人？
她在顾家两个月左右了，除了她和顾离，别墅区没有第三人居住……
这就怪了。
程希予蹙了下眉头，眼下顾离已经五岁，如果李珍说的都是真的，她还是要万分注意一下他母亲的状况的。
自杀的人，精神状况一般都不好。
但到目前为止，她还未见过顾离的父母，也并不了解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事情突然变得棘手了起来。
程希予又跟李珍聊了一会，她无意间问起李珍的职业。
李珍笑着说：“我是学心理的，现在大四，明年就毕业了。不过嘛，我确实有在实习，我妈妈开了家幼儿园，一时半会没招够人，我现在在幼儿园给她打下手。”
程希予眸色深深，李珍现在竟然真的是幼儿园老师！
“怎么了？”李珍察觉到程希予脸色不对劲，担心的问，“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程希予回神，哈哈的笑着：“没有，我就是想起以前班里的同学调侃李老师家里是开幼儿园的，没想到是真的哈哈哈哈……”
李珍也跟着笑：“我爸爸确实挺幼稚的。”
程希予认真的说：“但他真的是一名很好的老师。”
李珍微笑道：“爸爸听到这句话，肯定会很开心的。”
她们又聊了好一会，分别的时候互换了联系方式，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程希予看着李珍远去背影，一时间有些惆怅。
她不知道十几年后李珍所说的那些事是否会发生。
她蹲了下来，双手扶着顾离的胳膊，目光和顾离平视着，她开口问道：“顾宝贝，记住刚才的那位大姐姐了吗？”
小家伙眨眨眼，轻轻的点了点头。
程希予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脸蛋，温声嘱咐着：“那你记住了，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你可以完全信任她。”
程希予有些恐慌，不知怎么的，她突然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平行时空，这就是后来的顾离小时候正在经历的事情。
十几年后，李珍跟她说的所有事情都会发生。
回想起长大后的顾离，他很多时候的眼神和举止，都好像认识她很久很久了。
还有高三那次家长会，李珍在学校见到她母亲林楠玉，失态的喊她“程小姐”。
或许那时候李珍喊的不是林楠玉，而且从未来来到这里的她。
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幕幕的拼凑，一帧帧的在脑海里重现。
她想，她的的确确在顾离小的时候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她确确实实在顾离小的时候带过他一段时间，从此在他的人生轨迹里留下了重彩浓墨的一笔。
然后……
她会再一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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