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火轻轻应了一声,并不多语,只是静静地听。她知道,有些东西说出来会好很多,有些事,不去过问会更好。江枫像讲故事似的,边做着手上的工作,边平静地简单叙述了一下自己的生平,当然,略过了一些细节,原因又或是事关道家。毕竟他是江枫,他时刻都要是最清醒的那一个。
他没有说他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也没有说任何有用的信息。渔火理解,也知道,他的谨慎源于两组之间人们心知肚明的那种微妙的关系。
“江枫,”渔火把筷子放入嘴中,思忖了一下,“既然都回来了,不如再去看看瑶姐和碧吧,我说过日后回去登门道谢的。”
“好。”江枫给渔火的碗中夹了一筷青菜,“不急,吃好就去。”
“嗯。”渔火就着那颗菜心扒拉了一口饭。午后的阳光透过纱窗洒在木制的地板上,阳光照映渔火酒红色的长发,泛出淡淡的金色,空气也变得温暖了起来。
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了吧。两双筷,一桌菜,半米阳光,几句闲谈。她所向往、憧憬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吧。渔火曾这么想过。
看见头顶熟悉的招牌,渔火莫名觉得如同回家了一样,心中一片安定。她深吸了一口气,扬起一个笑,推开了门。
瑶姐正准备上楼唤碧一起用午餐,起身一瞥就看见一个红发丫头一身素衣,脸上笑得灿烂,而一旁还有一个直立的少年,比那丫头略高一截,眉眼低垂,脸上却是有着淡淡的笑意。她看得出来。
瑶姐无奈地笑了笑,她倒真没想到那丫头会回来,而且……还带着那个人。
“瑶姐!好久不见!”老远就看见渔火高高地交叉挥舞着手臂,兴奋地隔着午时稀疏的客人喊道。
瑶姐不经意地笑了笑,她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因为在这一刻,她竟会觉得有些许欣慰。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母爱泛滥?
渔火大步上前一把搂住瑶姐的脖子,惯性使瑶姐往后退了几步。“瑶姐,我好生想你!”
瑶姐用了很久才忍住没有脱口而出一句“没大没小!”她才刚及而立之年,怎么就一股祖母气息呢。取而代之则是一句:“好久不见,丫头。”
江枫看着渔火的举动,勾了勾嘴角,又面向瑶姐。可能是因为她身上的气质与经历尘世的气息,让人有一种情不自禁就想尊敬她的感觉。江枫侧了侧身,微微点了点头,唤了声:“瑶姐。”
瑶姐仔仔细细地扫视了一下江枫,她记得这个男孩子,她记得那时候渔火叫他“江枫”。她这辈子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姓氏。江姓氏族庞大,但这个人,与那个“江家”又有何联系呢。
瑶姐拍了拍渔火的手,道:“你们等一会儿,我去唤碧下来,她见到你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瑶姐故作无事地上了楼。
“碧,看看你有没有关系,帮我查一下那个叫江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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