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齐回到正院厅堂坐下,永安长公主好奇地问道:“你们哥俩儿私下里在合计什么事儿呢?”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着妞妞闷在公主府也有月余了,难得有空闲,便带妞妞出去逛逛。”晋王秦晟瑾道。
李君临笑了笑,朝永安长公主解释道:“其实是今儿个奇珍阁要举办一场年底拍卖会,据说今年有许多女儿家喜欢的珍品。四皇弟想去瞧瞧,看能不能拍下一些合心意的东西送给清宁公主。另外腊八节快到了,下午珍馐馆有特别的豆类美食供应,便想应景带伊伊去尝尝。”
“那你别忘了到时给妞妞也选几样喜欢的。”永安长公主笑着交代道。
李君临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孩儿省得的。”
永安长公主突然抿唇一笑,似是想起什么,转头望着晋王秦晟瑾道:“难得全哥儿也会讨女儿家欢喜了。本宫听说,是因为清宁公主抱怨你之前太不积极,故而要求你做九件感动她的事情。如若做不到,夫妻间便不谈情义,只讲道义?”
晋王秦晟瑾面色一窘,羞恼道:“还不是母妃跟着瞎起哄!”眼神一飘,嗔道:“永安姑母莫取笑我,若不是瑾瑜表兄临阵脱逃,这事儿也轮不到我头上。”
李君临似笑非笑地瞟他一眼,当着他的面儿与柳伊挑拨道:“伊伊,你瞧瞧,你瑾哥哥嘴上是说疼你,可真若遇见什么事儿,哪里还顾得上为你着想?”
柳伊闻言委屈地瞅着晋王秦晟瑾,道:“怪不得瑾哥哥不来瞧妞妞,原来早就不喜欢妞妞了……”
晋王秦晟瑾哭笑不得地瞪了李君临一眼,忙不迭澄清道:“哪有这回事?瑾哥哥不喜欢你不疼你,那喜欢谁疼谁去?”
“公主姐姐。”柳伊扁着嘴道:“瑾哥哥别以为妞妞不晓得,你很快就要娶公主姐姐,往后都不会待妞妞好了。”
“谁在妞妞面前挑拨离间?”晋王秦晟瑾黑着脸看向甜儿和蜜儿。
柳伊鼻子朝天哼了一声,道:“哼!瑾哥哥不必吓唬甜甜和蜜蜜,是娘娘告诉妞妞的。”
“冤枉啊~”晋王秦晟瑾抚了抚额,道:“得得得,是瑾哥哥错了还不成吗?瑾哥哥今个儿不是过来补偿你了吗?”瞟见李君临噙着笑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叹了一声,开玩笑地抱怨道:“瑾瑜表兄好**诈,明知妞妞单纯,竟然骗她一起来欺负我。”
柳伊闻言眼珠子一转,心道:你才知道他奸诈啊?
一旁但笑不语的永安长公主,此时打着圆场道:“既然你们打算带妞妞出去玩,还不早做准备?再耽误可就去晚了。”
“对对对,还是永安姑母好。”晋王秦晟瑾谄媚一笑,讨好地附和道,顺便吩咐甜儿二婢带一身宫装的柳伊回去换过轻便的衣裳。
不多时,重新梳妆好的柳伊随四婢出来,众人坐上马车便朝京城奇珍阁而去。
“瑾哥哥,那奇珍阁不是卖拼图的吗?”路上,柳伊故作好奇地问道。
习惯跟她讲故事的晋王秦晟瑾闻言微微一笑,得意地瞟了瞟李君临,卖弄地解释道:“所谓奇珍阁,顾名思义,此店所售之物皆为奇珍异宝。仅在京城之中,奇珍阁就有数十家铺子,分别售卖木具、金器、玉器、珠宝、书画、瓷器、丝绢和异珍等八种宝物。而拼图,只不过是分属异珍的其中一种罢了。”
“竟如此神奇?”柳伊暗暗咂舌。若依他所言,那八类宝物真要称得上奇珍异宝的,必定价格不菲。这得多大手笔的人,才能撑得起这样的商行啊?!
“确实厉害!若是将奇珍阁的所有宝物累积起来,怕能堪比国库啊。”晋王秦晟瑾由衷地点头道。
柳伊暗忖道,这奇珍阁若厉害如斯,皇帝怎么能够忍得住不对它下手呢?
李君临却淡淡一笑,摇头不赞同道:“这奇珍阁严格说来,也不过是个中间贩子。那些奇珍异宝,大多只是过了个手,便又从买处流到卖处。”
“表兄说的是。”晋王秦晟瑾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也亏得它并不囤宝藏私,否则天子脚下,又岂容它如此壮大?”
“那年终拍卖会又是怎么回事呢?”柳伊继续问道。
晋王秦晟瑾道:“据说奇珍阁的商队,无论去到何处,年底务必会赶回京中。新得的宝物,会择优先行拍卖,而一年间留存下来未能售出的旧物,也会再度展示,待有识之士竞拍。不过通常来说,前者价高,后者价优。端看夺宝之人是否踊跃竞拍了。”
说着,晋王秦晟瑾将拍卖的含义和流程深入浅出地跟柳伊解释了一番,满足她的好奇心。
说话间,众人便来到了奇珍阁在京城的总铺。
这间铺子,其实是一个九进的大宅院。前二进是处理诸般事务之处,两侧延展的四进院子,分别是侍卫和侍仆的住所。中间三进都是休憩室,每位拥有奇珍阁贵宾身份的客人,持不同等级的腰牌,进入相应的休憩室中。休憩室中好茶好水侍候着,吃喝玩乐任君随意。第六进院子是正式的拍卖场,最后三进院子则是存放不同宝物的地方。
凭借绝佳的信誉,又为了保护隐私,所有当日拍卖的宝贝,都会在开拍前,由专门侍仆将相应的资料送到各间休憩室中。有时是一张便笺,有时是一小份仿造的样品,有时是一幅宝贝的画像。在最高档的休憩室中,还备了远透镜,贵宾们可以利用远透镱,看到实际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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