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临如她所愿地点头承认道:“不错,我确实喜欢她。虽说之前你总来公子府纠缠胡闹,但若不是你此次妄图动她,我倒也懒得费心思擒你。”
虽然他向来对戚芷颖不喜,不过,在他眼中她什么都不是,就连让他有意刁难的资格都没有。这一回,若不是他派去追查徐缓的人无意间得知她的阴谋,他本来是不打算与她计较的。但是,她既然敢将坏主意打到林伊身上,就怪不得他冷酷无情了。
一番周详策划,毁掉徐缓,并且反将她掳至密处,除了报复她的歹毒心思,更是对戚家,对皇后与太子一派的挑衅与试探。敌在明,他的暗,也是时候给敌人一点点苦头了。
人便是这般矛盾,为了保命,戚芷颖盼着李君临说在乎林伊,最好是爱林伊如命,为了林伊,愿意舍弃一切以交换。然而,李君临亲口承认喜欢林伊时,却又让她咬牙切齿嫉恨入骨!
她暗自冷笑,哼!既是如此,且拿林伊的安危换自己一命安然,待她脱险,再反悔将林伊与他千刀万剜,置之死地!
“想要她活命,便放了我。”戚芷颖扬起下巴,傲然道:“她如今在我的人手中,除了我,谁也不知她在何处。没我的命令,我的人暂时不会为难于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但是,我已失踪一月,若你再不放我,只怕他们慌乱之下,会用尽方法伤害于她,甚至,要她的命!”
李君临似是不信,挑眉道:“你以为我寻她不到?”又道:“况且,她终究是新任公子夫人,皇帝赐婚之人,你的人敢伤害她?”
“你不信?”戚芷颖略一转眸,讥诮道:“我已被掳一月,你若能找到她,今日又何必前来审讯于我?”残虐一笑,又道:“那傻子纵是新任公子夫人又如何?便是我的人将她玩死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又岂会因她而治我之罪?不过是个傻子,若是死了,皇上会更高兴吧?”
“你们戚家还真不将我们李林两家放在眼中啊。”李君临勾了勾唇,目光深远地瞟她一眼。
戚芷颖嗤笑一声,道:“我们戚家便连皇上都畏惧三分,你们两家又算得了什么?李瑾瑜,以往若不是我喜欢你,护着你,你以为你们公子府能残存至今?至于那林家,本就是个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响屁的软蛋,有什么了不起?”
“按你之意,我非保你平安不可喽?”李君临星眸微眯,问道:“若我不从,你们的人,欲待娘子如何?”
“那傻子清白早就没了吧?听说她根本不以为耻呢!既然她如此不贞不节,想来,也不介意被我的人玩上一玩吧?你道她那被你害过而康健不再的身子,能禁得起几人怜惜几度欢爱呢?”
看着李君临明显变得冷冽而愤然的表情,戚芷颖很是得意地说道:“那傻子不是爱吃吗?本小姐怎么会薄待于她?你道她是喜欢蛇虫鼠蚁呢?还是污秽之物?”
她的目光因无边的嫉恨而越发闪耀着狠厉阴寒之色,继续冷声道:“听说她还很胆小怕疼?那便让她尝尝千刀万剜的滋味如何?古有凌迟之法,大秦早已禁止三百余年,你道她会不会成为首度开禁尝试之人呢?”
预想过的凌虐之法无数,戚芷颖越说越觉得自己对林伊恨之入骨,而想象中暴虐林伊后,对方的种种极端痛楚,李君临的种种难忍心痛,都让她兴奋而快意!她已决定,一旦脱险,必将付诸行动。
哼!甚至于李君临竟敢如此亏待于她,她也不会再对他手下留情!得不到他的心,但她照样可能得到他的人,然后亲手毁于一旦。谁也不能在玩弄她的心意之后安然存在!
李君临原本愤怒恨恼的脸色渐渐趋于平静,目光亦敛至漆黑,异样地深不可测。他仿佛变得漠然与漫不经心,浑身却隐约透着酷冷之气,使得整个审讯室的气温越来越低,气压越来越强……
原本说得十分尽兴爽快的戚芷颖此刻再是迟钝,也因他无声弥漫的威压而吓得不自觉地颤栗不止,舌头打结,再也说不出一句整话。认识李君临十数年,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可怕的他。明明看温润无害,不是吗?
“说完了吗?”李君临淡淡问道。
戚芷颖结结巴巴地说道:“完、完了……”一不留意,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一嘴腥甜。她此生从未如此恐惧,即便在最黑暗无助的囚禁时光,那是一种‘惹恼了他,会比死还可怕’的预感。
李君临冷冷一笑,平静道:“你向来便令人无比生嫌,也不知戚家之人为何如此宠溺于你……呵,识你数年,倒想不到你的心思原来如此歹毒……既然你已设想了种种后果,便由你亲自承受吧。”
戚芷颖浑身好似坠入冰寒深渊,冷冽彻骨,她还妄图威胁他道:“你、你不怕那、那傻子……”话未说完,见李君临嘲讽地扬唇,又急切解释道:“那、那只是设想罢了。只、只要你放、放了我,我、我的人不会、不会为难于那、那傻子的……”
战战兢兢地说着,胯下早已忍不住流出了一道温热的黄汤,戚芷颖瞧着李君临越来越冷的目光,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愚蠢!她是疯了还是傻了?为什么要说出那些话?为什么要告诉他她真实的想法?
可是如今后悔已太迟了。
“来人。”李君临语气很轻地唤了声,关着的铁门再度打开,李铁带着数名侍卫步了进来。
李君临后退几步,负手而立,淡淡说道:“照她方才之言,尽数还诸彼身。”厌嫌地瞟戚芷颖一眼,又道:“虽是个不洁的女子,但这是命令,大伙且忍上一忍。”
“不!不!瑾瑜,我……”戚芷颖还想求饶,一名侍卫顺势一脚踢到她面上。她痛楚地揪紧了五官,双唇肿起,舌头却被自己咬烂,涌出大量鲜血。
李铁默然地转身出门,去准备相应惩罚之物。
一名侍卫拎来一桶水泼至戚芷颖身上,冲去她那一身污液,然后数人上前扯去她身上的中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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