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李君临的顾虑不是多余的。
因为正如他所想的,太子秦晟珺虽然被关入了天牢之中,耳目却并未完全闭塞。戚家得势多年,布局长远,又岂是一下子能够被除尽的?
天牢虽被严加看守,但少不得其中混了不少戚家潜伏的势力,虽然一时不能将他们救出去,但暗中通风报信却是容易。
柳伊开蒙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天牢里。
太子秦晟珺也不是笨人,哪儿还想不明白其中的曲折?毕竟他这两年也算是吃了不少李君临的暗亏,对李君临还是有些警惕心理的。
更何况,此时,戚皇后也向他传递了一个更为惊人的消息——
李君临竟然是永庆帝的亲生儿子!!
太子秦晟珺乍闻之下,亦像当初戚皇后听到消息时一样不信。他不禁半信半疑地向她问道:“母后,您确定吗?”
“自是证据确凿,母后方会向你诉说。”戚皇后点头确认道:“莫说你不信,母后又何尝愿意相信?不过,如今既已明了他的真实身份,对于他的背后居心,便也不难猜度了。”
戚皇后说着将当年永庆帝与李娉婷的恩怨情仇向太子秦晟珺细说了一遍。
太子秦晟珺听完后沉吟片刻,问道:“母后,依您之意,父皇至今仍未知晓,当然的李娉婷曾经为他有孕,甚至后来还将她俩的儿子生了下来,寄养在李家?”
“不错!”戚皇后得意道:“皇上虽然看似痴心多情,其实天家之人最是无情无义。若他当年肯多留一份心思在那贱女人身上,又岂会不知她已有孕?”
凄然一笑,戚皇后面容转至悲戚而自嘲:“这些年来,皇上每每念及往事,还时常有悼念旧情之举。往日本宫心里总觉得妒意难忍,如今看来,这一切可真是可笑至极!”
太子秦晟珺却没心情理会戚皇后对永庆帝的儿女心思。只见他眉目一转,唇瓣勾起一抹冷笑,顿时计上心来,道:“若是父皇尚不知情,此事待儿臣出去后,却可善加利用!”
永庆帝以往不是最为疼爱李君临吗?如今借着李君临的几番作为,更是对其最为信任和看重。若是他从中挑拨,令这二人之间生了疑心与嫌隙,还怕不能达到不可告人之目的吗?
戚皇后收回心思,见太子秦晟珺心底似有计较,对李君临同样新仇旧恨一箩筐的她,不禁挑眉笑道:“皇儿可是想出了好法子对付李瑾瑜?”
“母后放心,那李瑾瑜虽说有三两下子本事,但他们如何比得上咱们多年的苦心经营与筹备?”太子秦晟珺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道:“慑王世子那儿早已答应了与儿臣共举大事,此次儿臣归来之前,便已为其调兵做好了准备。”
想到自己的大计即将揭幕,太子秦晟珺不禁有些忘形:“若不出意外,再过数日,慑王府的十万私军便将秘密调拨至离京城五百里外。只待儿臣到时前往会合,便可一举将京城拿下。”
戚皇后自是知晓戚家早趁着永庆帝卧床不起之时,将朝堂之事掌控在手中。是以,慑王世子擅调私军前往京城之事,才能被一路瞒下了。
于是她便喜道:“好!待吾等逃出天牢后,母后便等着皇儿的好消息。”
进来天牢的这些日子,虽说永庆帝已宣旨废黜了戚皇后和太子秦晟珺,但因着有自己人庇护,母子俩在天牢之中,并未尝过什么苦头。
太子秦晟珺已掌握了秘密武器,自信就算皇宫是铜墙铁壁,也能够破墙而出。他如今稳坐牢中,便是等待着慑王世子的私军到达。
因此,二人将各自的消息互通有无之后,便静静等待着戚家派出的高手前来相救。
如此又过了数日,就在李君临等人开始查到戚家涉及盗空国库、并扣压奏折之事时,还来不及对戚家作出任何反应与处置,荣国公府却在一夜之间忽遭大火。
那一夜,漫大的火焰几乎烧红了整个京城的上空。人头窜动,喧闹声,呼喊声,求救声,哭泣声不绝于耳。
负责守在荣国公府外不远处的御林军们,自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里头的火势越燃越烈。在观望了一阵子之后,便毅然加入了救火的行列。
一时之间,现场乱成了一锅粥。
负责指挥的御林军统领虽然留了一部分人在外头防止意外发生,然而从荣国公府中却突然冒出了一批持着怪异兵器的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本身便武艺高强,手中所持的怪异兵器更是杀伤力极大,使得守卫的御林军迅速伤亡,不能力敌。随后,对方更将荣国公、戚左相等主要人员,全部趁乱携逃了出去。
漫天大火过后,又一个清晨来临。
昔日显赫荣耀的荣国公府,如今已变成了余烟袅袅的废墟。其惨状,比起当年同样大火的皇庄李府,显然更为惨烈。被烧死、践踏而死的尸身到处都是,只可惜大多只是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
戚家的女眷或子嗣,能够事先转移的,早就转移了。不能转移的,也大多被御林军们救了下来,只死了少部分。
荣国公府被毁,永庆帝想要从中找回被盗走的国库金银,或是补充一些油水,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更令他气极的是,戚家主犯们逃走的同时,被困在天牢中的太子秦晟珺也被人秘密救走了。
所幸的是戚皇后未能及时逃脱。以及戚家还余下一些女眷及子嗣。
这却是她们的不幸了。
天子之怒无处发泄,自然只能全部付诸于以戚皇后为代表的戚家人之身。
按说戚敏曾贵为皇后,就算再怎么样犯下重罪,依律来说,最多给她一死。即便附加抄家灭族,至少能留个全尸。
可是永庆帝这几个月来被诸多事宜搞得身心俱疲,心中的愤怒已达到了顶点,更何况又从戚家的行事中瞧出他们逆反的端倪来。
于是他便再也顾不得什么情份或刑律规定,马上下旨治了戚家谋逆之罪,并令人将戚皇后于午门之外当众凌迟处死,并将她与其它戚家众人的尸骨悬挂于京城城门之外,以儆效尤。
如此残暴的刑罚,自然是为了震慑天下。
因为从此前戚家所强行扣压下的奏折来看,慑王世子早已在太子秦晟珺归京之时,便带领着慑王府的十万精兵一路北上。数着日子看,若不出意外,至此时,只怕他们已经压境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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