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的很快，文静几乎是掩面离开。
大家窸窸窣窣讨论一阵后，将目光若有若无的飘向颜绒那儿，而后均意味深长的移开目光。
颜绒没发现，她正在低头整理自己做的一些不重要的笔记，以及沉浸在待会儿要见文静的巨大的恐惧中。
她站起身，错过顾斯年和夏眠，没搭理段沂，慢悠悠的跟在杜强身后，嘴里念念有词。
段沂看她一眼，便垂着头摆弄起手机。
文静刚到办公室，就听见桌上的手机轻微震动，是有人给她发消息了。
点开。
咦：别吓着我媳妇儿
文静：你们四个，刚刚在开会的时候可是把我吓着了
咦：那是为了你好
文静：怎么说？
咦：以后这个画面会很常见，避免你吓死，所以给你打了个预防针
文静：……
我谢谢你啊。
颜绒敲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文静一个人站在办公桌前，嘴角抽抽，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呵呵，像是要把手机里的人吃掉，而后整个人近乎暴躁的捋了把自己的头发，垂头坐下。
颜绒害怕的心更明显了，咚咚咚跳的飞快，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手刃段沂。
文静见她进来，神色一变，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尽可能的扬着一个稍微正常的笑容看她：“今天感觉怎么样？”
颜绒能有什么感觉？说做了一天的闲鱼，感觉棒棒哒？算了吧，她可做不到。
文静也没诚心想让她回答，将桌子上的东西清理一番，问：“现在几点了？”
颜绒看看时间，回：“两点五十。”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颜容似乎听到了轻微的一声“啧”。
“对于会上说的华方今年新季度营销，你觉得怎么样？”
颜绒没料到，自己不过是个刚入职的管理生活方面的小秘书，上司会问她关于会上的方案看法。
她没听多少，但大家提方案的时候，她还是听了一耳朵的。
“有两个方案，一个是最俗套的广告营销，找流量明星配合宣传，但是这有一个局限性，买这个产品更多的就是粉丝，而且冲动消费，只有一段时间，对产品本身来说，只促进一段时间的价格消费，之后销量下滑……”
“还有一个是结合线下销售，通过轮流摆摊模式，就是地推，但是说实话这个人力物力消耗也蛮大，而且效果不一定那么理想，至少前期消费没有明星效应那么明显。”
文静点头，还蛮诧异的。
虽然这些对她们营销来说，都是基本知识。
颜绒其实觉得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优劣，她皱皱眉，有点摸不清：“那华方他们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呢。”
文静站起身，手指轻飘飘的敲了两下桌面，嘴角一勾：“很简单，省钱，效果又好的。”
这简直就是放屁。
谁家营销的时候不这么想。
文静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两下，她垂着头看了眼，而后整个人越发的暴躁了。
颜绒还想再说些什么，就看见文静偷偷摸摸的拎着包，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拍拍自己的脸，而后看她一眼：“你什么都没看见。”
随之，她就看见文静气势汹汹的开门，冲出去了。
颜绒：……
她干什么了？？
文静办公室外，原本闹哄哄的大厅，因为文静气势汹汹的冲出来而噤了声，随即，就看见文静沉着脸离开。
“是被老板娘气死了？”
“有种小三当道，正室被气走的感觉。”
“换我我也不爽吧，小三就算了，还光明正大塞到文静姐这儿。”
“啧啧啧，之前小段总跟文静姐就很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变成里面那个了。”
“管他呢，说不定人家本来就没什么事。”
“哪能啊，谁不知道，小段总平常也就让让文静姐，还有谁能跟小段总他们打打闹闹的。”
……
夏眠坐在位置上，涨红了脸：“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说什么呢？”
姜梦然觑她一眼，眼睛里充满了鄙视：“都忘了，这儿还有一个呢。”
别的人噤了声，没一个敢再说话。
毕竟这也是关系户。
夏眠站起身，软软的语调里带着浓浓的气愤，她现在简直恨透了自己的软侬软语：“绒绒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还有文静姐到底想什么，你们也不知道，你们就凭着自己看到的胡编乱造，别当营销了，你们怎么不当娱乐八卦记者。”
姜梦然被气笑，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走上前来，居高临下的看她：“说实话，你说你是个关系户，可你看看，你被我欺负成这样了也只能大呼小叫的，你看看，你这关系户，看来关系也不是那么硬啊。”
还真不是姜梦然自个儿不怕事，关键她欺负这个小可怜这么久，也没人对她指指点点，甚至连一个替她说话的人都没有，就最初的时候，是小段总亲自把人送过来的，之后便再也没有人为她出风头，这怎么看，都是小段总随意放在这儿的一个人。
至少，关系一定不怎么样。
虽说今天小段总和那个神秘的男人现身，但是，很明显，人家大概不过是闲来无聊罢了，不然，怎么可能对她姜梦然没点什么表示？
这都只能说明，不管是夏眠，还是小段总亲自隐瞒着的女朋友颜绒，不过都是他的一时兴起，至少，不那么重要。
胡楠楠扯了她一把，示意她别说话。
姜梦然倒是越发想说话，冷笑一声接着一声：“最瞧不得的，就是你们这样的关系户，什么都不会，一天到晚端着面子，一个吃货，一个花瓶，有什么东西？你来了这么久，除了搞定了几个不那么重要的案子，还干什么了？她那个花瓶，一整天就跟个画里美人似的，高冷又端着，谁跟她说话都爱答不理的，有什么好嘚瑟的？”
“那——”颜绒出声，远远地看着姜梦然，冷笑，“你有什么好嘚瑟的？”
“你，哪来的身份，对两个关系户指手画脚？”
“就凭你的乌鸦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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