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骨一个劲儿的推李明，无非是在示意他见好就收。
李明有了前车之鉴，这才轻声笑道：“如果这个生意成了，老板会不会加我们薪水呀？现在我也是有助手的人了，开销比较大。”
将年听罢，立刻黑脸。
绕了这么长时间，李明想要的东西无非还是钱。
既然涨工资，已经无可避免，将年只能暂时割肉。
“我会酌情给你涨15％的。”这是将年能给的最高价格了。
李明听罢不由的扬高了下巴，他斜睨着将年那张阴晴不定的脸，这才连连颔首。
“既然如此，我就过去走一趟。不过，老板可不能半路跑了，让我们这两个小职员背锅。”李明浅笑一声，他知道此次的鉴定工作需要一段时间，这才主动请了假，先跟徐丽打声招呼，才可离开。
李明心中明白，以将年一毛不拔的性格也不会给他涨多少薪金。
既然如此，李明没必要过多纠缠。
只是这个东西来路不明，李明心中担忧不已。
这个行业向来鱼龙混杂，如果被对方骗了的话，一定会血本无归的。
尤其是将年和李明并不是一条心，二人一直角逐，还是小心为妙。
“我也听说过林先生的能力，此人在古董机也不容小觑。他能看得上眼的东西，应该不一般吧？”李明随便摆弄着手中的剪子，没有一会儿就剪出了一个漂亮的窗花。
一个偌大的福字出现在办公桌上，将年有些艰难的把目光收了回去。
“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林先生委托我找你鉴定，无非是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罢了。听说这个古董花瓶是郑和下西洋时留下的……唯一的缺点便是……”说到这里，将年故意拉长语调，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李明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不知道如何说下去才能起到最正面的效果。
“你什么意思？”李明突然停住手中的动作，他扬起眉毛问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在古董界，东西碎了，也是常有的事儿。这只花瓶在搬运的时候，被不知情的搬运工给弄成梁杰，如此厉害的东西，却还是命运多舛，实在令人惋惜呀！”将年绕了很大的弯子，才把那个古董花瓶的基本情况介绍清楚。
李明的眼神微微顿了顿，可是将年语气之中的不确定，还是没办法逃过他的法眼。
“在这之前，咱们必须有一纸合约，否则这个活我接不了。”李明啪的一声，把剪子扔在了办公桌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一切都依你的要求来，林先生那边并没有特殊的想法。不过这只古董花瓶，实在是精妙绝伦。听说，这只花瓶在海里被打捞出来的时候，整个花瓶的釉面还是光洁如新。实在难以想象，一只明代的花瓶，经过风霜雨雪，大海的冲刷过后，仍旧光亮如新，除了此物价值连城以外，我实在想不到如何赞美当时工匠的高超工艺了！”
将年一拍大腿，他对这只古董花瓶颇为重视。
“把资料拿来我看一下。”李明已进入到工作状态，立刻收敛所有吊儿郎当的笑容。
赵小骨立刻跟上，她知道李明的眼里不揉沙子。
前期的工作赵小骨必须要准备好了，还可以去林先生家中一睹明代花瓶的风采。
将年不紧不慢的推过来一沓资料，这才笑着道：“你一定要给个好的估价，林先生是我的朋友，只要不做亏本买卖，什么价钱都好说！”
将年说这话时，还不忘用手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所有资料，无非是提醒李明注意。
李明扬起脸来，他轻声笑道：“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至于别人讲的故事，向来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
李明这小子的性格还真是难搞，无奈之下，将年只好连连点头。
“虽说这只古董花瓶已经碎了，却也价值连城。经过你手中的东西，我才放心，你约个时间，我会送你过去的。”将年如此主动，李明自然明白，这只古董花瓶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只是奇怪的是，想要进入古董级的东西，几乎都要提前和李明打招呼。
这只花瓶却暗戳戳的被压在了林先生的手中，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李明一边扫视所有的资料，一边笑语深沉地道：“我可以知道成交价格吗？”
李明的黑瞳之中，一闪而过的惊艳，被赵小骨看了个通透。
赵小骨查到了所有资料，她悉数汇报给了李明。
“一千二百万，是伦敦那边交易所的价格。据我所知，林先生用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价格，就拿下了这只明代的古董花瓶。这个价钱实在是罕见，也许是因为花瓶碎了，人家那边才会压低价格抛售。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回国也是无可厚非。”
赵小骨一脸笃定，自从入行以来，她对这种事情也见怪不怪了。
“一千二百万的价格实在是太低了，就算这只古董花瓶碎成两截，也不至于用三分之一不到的价格便入手了。林先生一定动用了自己的人脉，才会压低价格。”
李明轻轻的揉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他百思不得其解。
伦敦的交易所向来鸡贼，他们扣下了不少从国内流传出去的宝物。
如果这只花瓶价值连城，他们怎么可能贱价甩卖？
除非这其中还有别的问题，李明定要一探究竟才罢。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了，我们也只是听坊间传说，这只花瓶经过一番修补，后的结果并尽如人意。伦敦那边对古董的完好性要求极高，这才贱价甩卖了。林先生一直觉得自己得了个大便宜，这才求助我们，帮忙看看这只古董花瓶是否物有所值。”
将年道出了其中的缘由。
李明轻轻颔首，他准备亲自上门一探究竟，才可下最终的结论。
“一切都交给你了，我们再约时间。”将年的眼神之中满是赞许，他收起了所有的探究，默默的离开了办公室。
李明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他决定走一步算一步，不可太过急功近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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