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眯着眼睛，在夕阳里看着老人家胸前的那个一中标志，看起来特别的讽刺。
秦川没有拿钱。
而是递给老爷子一支烟。
是中华。
秦川发现这个烟挺好抽。
被赵大磊他们给惯坏了。
抽别的烟抽不习惯了。
“呦，中华啊，
那我可要抽一支，好多年都没抽到这么好的烟了。”老人家笑的干净，眼神清澈。
“你是一中的人。”秦川试探着问。
老人家点头。放下了手里头的编织袋。坐在了旁边的台阶上。
老人家看着天空，眼睛里突然多了一些什么东西。
秦川感觉到一丝悲凉。
还有讽刺。
知识不值钱，难道竟然到了不能谋生的地步。
秦川摇了摇头，感觉不对。
老师现在都在补课，一节课五百块，一对一。
他们活不下去。那么农民工更加的活不下去。
秦川的目光里浮现出来一抹异样，嘴角勾起来，略带嘲讽。
“你不是一中的人。”秦川感觉自己真的挺可笑。
这个人估计也是一个智障的人。
不知道从哪里捡到的一中校徽，戴上了，自己就相信。
“我不撒谎，我是一中的校长林子君。”老人目光柔和的看着秦川。
秦川差一点一口血喷出来。
你是校长，一个月八九千块钱，你出来捡破烂。
秦川虽然没有说，但是老校长已经看明白了。
笑了笑，说“我的工资都给学生们买那个功能性西红柿了。
太贵了。一百块钱一两。
我的那点钱，到了这里根本就不是钱。
所以就出来捡废品，我想着。能多让一个孩子出息，那就出息。
出去大城市见识一下。
然后才能够知道我们这里和大城市的差距。
咱们农村没啥出路。
粮食赚钱吗。
不赚钱。
虽然我不种地，但是我知道。
就拿种小麦来说，
翻地播种：80元
种子钱：50元
肥料钱：120元
灌溉钱：70元
农药钱：小麦除草10元+三次防治40元=50元
机械收割：60元
亩投入成本：80+50+120+70+50+60=430元
按照目前的小麦收购价格1.06元算
如果一亩只有五百斤的话，500斤X1.06元=530元
那今年管理不善的农民，就相当于挣了100块钱左右！
……
出路，农村的出路在哪里，
我看不见，
我希望农村富裕，
因为，农民是我们这个社会的根基。
只有农民富裕了，
整个国家才富裕了。
但是，我看到的，听到的，和媒体上报道的不一样。
我看见过大冬天的，孩子光脚丫子上学，
脚丫子上面全都是冻疮。
我见过孩子爹妈死了，
每天吃土豆。地瓜过活……”
林子君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
狠狠地抽烟，额头上的青筋凸起。
眼睛血红，噙满了泪水。
秦川喉咙里面仿佛有一把火。
烧的他难受。
“所以，我就想着，能救出来一个就一个
救出来一个国家就多一点希望。”林子君说。
“西红柿的事，我给你解决了。
毕业班一共多少人。我全部免费，不过，
我的超能供不上。
要等几天”秦川一冲动随口就说了出去。
说出去以后，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做生意，全他妈的都免费了，自己咋办。
林子君也愣住了。
怔怔的看着秦川好半天才问。
“您是秦川先生。”林子君好像在回忆。
秦川笑了笑，说“可不敢叫先生。我就是个种田的。”
老校长朝着秦川拱手，说“您的心意我领了。
但是，每个人都要生活。
不能免费，象征性的收一些。”
秦川心说收个屁啊，我收你十块八块的有啥意思，还不如就完全免费。
“毕业班有多少人。”秦川问。
“一共是六个班，三百人。”林子君说。
秦川差一点趴下。
他目前的产量也就是三百个西红柿。
也就是说，他销售的最好的东西没有收入了。
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但是牛逼吹出去了。也要兑现啊。
秦川揉了揉腮帮子，以便让自己说话利索一点。
“明天我会安排专人给学校送西红柿，
您安排人接收。”
林子君拍了拍秦川的肩膀，说“这件事我亲自负责。
因为事关重大。”
“我没别的要求，
吃我的西红柿，大学毕业以后必须要回到古城县范围内工作三年，然后才可以离开，”秦川说。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
林子君回去了。
秦川去找刘芸。
刘芸正在跟赵薇薇喝茶聊天。
赵薇薇看见秦川过来，就一副风骚的样子开始勾搭他。
秦川没了收入，士气低落，哪里有心搭理他。
“和你说点事……”秦川就把见到林子君的事情说了一遍。
刘芸哭笑不得。
说“你这，好歹收点钱啊，
这，老客户过来要是没有东西了，咋办。”
秦川低头不语。
这时候，脑袋里传来了白胡子老头的声音。
“你告诉他，没事，回去我给你一个提高产量的办法。”白胡子老头的声音懒洋洋的，根本就没有把这个事当做事。
秦川一听就高兴了，牛逼哄哄的靠在了椅子上，说“姐，这个事我想办法解决，保证你不丢人。”
刘芸叹了口气，说下一次可不能让你做主了，太感性了。
你以为那这个吃你东西的人都会说你好话。
他们会觉得你在买名气，还会有人过来找你要。
你呀，惹了大麻烦了。好事不是你这么做的。
秦川笑了笑，说不会吧。
赵薇薇撇嘴，说人性本恶的，哪里有我这种善良的小猫咪主动投怀送抱。
秦川吓得落荒而逃，开车一溜烟的回到了家里。
母亲看他酒意还没有过去，给他熬了小米粥。摆出来小咸菜。
特别的好吃。
秦川咕噜咕噜的吃了一大堆。
把小黑看的目瞪口呆。
吃完了饭，秦川赶紧就去了大棚。
产量的事情亟待解决。这个是不能耽搁。
进了空间，忘了给老头拿香烟，被臭骂了一顿，然后出去拿，这才又进去了，笑嘻嘻的问老头如何提高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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