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萱彤心中顿时开始咚咚咚直打鼓。
“听您的意思，您真认识我爷爷？”
这下，就轮到段老爷子没好气的斜睨她。
“老夫都已经把态度表达得这么清楚了，你竟然还能问出这话来？这么不自信的模样可一点都不像他！”
阮萱彤就确定了。
“您果然认识我爷爷！”
她立即激动了起来。
“老爷子，您快跟我说说，您和我爷爷怎么认识的？”
她苦苦期盼了这么久，可算又等来了一点关于爷爷的消息！
段老爷子轻哼：“我们何止是认识？我们根本就是战场上的生死之交！当年我们也是约定好要一起告老还乡，回到这里来相伴终老的。结果谁曾想，他先我一步回来，我不过辗转前往京城处理了一下家中事务，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蹉跎了两三年。好容易我摆脱一切困扰回来了，他就已经没了踪影！我找了他这么多年，都迟迟没有见到他的踪迹。”
“结果现在，你却突然出现了！你这孩子，你为什么早些时候没有过来找我？”
话刚说到一半，段老爷子就哽咽起来。
说到最后，他早已泣不成声。
刚才那装腔作势的呵斥全都是他装出来的。一旦被阮萱彤戳破了这一张披在外头的凶恶的壳，他包裹在里头的那一颗柔软脆弱的心就完全袒露了出来。
战场上的同袍情向来都是最让人难以忘怀的，这一点阮萱彤在蒋老爷子几个人身上就已经见识过了。眼前的段老爷子赫然也是个性情中人。
阮萱彤看在眼里，她也不由眼圈微酸。
她连忙上前去。“老爷子您别伤心了。”
“叫什么老爷子？叫爷爷！”
“好，爷爷。”
阮萱彤乖巧的改口，她又小声道：“不过现在，您还是先和我把事情说清楚行吗？您和我爷爷之间到底是个什么交情？”
段老爷子抬起头看她一眼，老人家张张嘴，口腔中却逸出来一声呜咽。他立马又垂下头呜咽个不住。
看他悲伤成这样，一时半会应该组织不起来有效的语言了。
阮萱彤轻叹口气，她选择掏出帕子给老人家擦拭眼泪。
当林申娟拿了药丸，再用温水化开端过来后，她看到的就是段老爷子靠在床沿哭得跟个孩子似的、而阮萱彤正温柔的给他擦泪的画面。
林申娟吓了一大跳。
“阿彤，爷爷他怎么了？”
阮萱彤摇头。“现在先别说那个，你把药给我。”
林申娟递过药碗，阮萱彤再送到段老爷子跟前。老人家接过来就一饮而尽。
苦涩的汤药让这位老爷子难受得皱起五官，他慢慢的终于从悲伤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自己撩起衣袖擦干脸上的泪痕，段老爷子这才长舒口气。
“好了，你找张凳子坐下吧！阿言媳妇，你也坐下。”
“哎，好。”
林申娟莫名其妙的，她就和阮萱彤一道坐下了。
而后，就听段老爷子娓娓道来：“我和阮兄是在东南军的伤兵营里认识的，那时候我还是个刚入营的新兵蛋子呢！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伤兵营学徒，却怀揣着一颗想要成为大军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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