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跟着玄林聂要来到审刑处。玲珑见他来了,挣扎着要行礼。
“你快别动。”玄真急忙扶住遍体鳞伤的她。
“真王子,你不应该来。”
“玲珑,你为我受这么重的伤,我还不该来看你么?”
“奴婢是怕牵连你。”
“真王子放心。奴婢不会屈打成招。死也不会诬陷你的。”
玄真听了,难过的说不出话。
“玲珑。”聂要只叫了一句,就含泪哽住了,急忙把头扭过去。他虽然辜负玲珑,但见玲珑这样,也难免心疼。
“聂大哥,我没事。”玲珑想不到聂要会来,勉强一笑。
“玲珑,是我们害了你。我怕你受不住,和大哥找三叔给你求情,谁知道触怒父亲。他赐你明日杖毙。”林王子愧疚地说。
“哦,奴婢不怪你。“玲珑淡淡一笑,”奴婢自己知道,早晚是一死。这样,奴婢也少受些罪。”
“玲珑,我真后悔啊。我真不该让你进宫。”玄真顿着脚说。
“真王子,你拿奴婢做朋友。奴婢死而无憾。只是,再不能和真王子抚琴、和诗、饮酒、畅谈。”
“玄林,你去拿酒来。”
“好。”
林王子拿了酒来,给四个人都倒上。
“玲珑,这杯酒,我和玄林敬你。”
“真王子,林王子。这酒就当给奴婢送行。若有来世,奴婢再接着给你当差。聂大哥,你回去好好照顾素文。”玲珑把酒一饮而尽。
玄真和林王子、聂要也含泪把酒干了。
“真王子,此地不可久留,你们还是回去吧。”
“玲珑,”玄真哽咽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林王子,聂要,快带真王子出去。要是被人看见,连累了真王子,那奴婢不是白死了?快带他走。”玲珑把身子背过去说。
林王子聂要听了,就忍着泪把玄真拉了出去。
三人出了审刑处,林王子对玄真说:“大哥,我们回去准备玲珑 后事吧。我去给她买个上好的棺材。我答应她,要送她回西南的。”
“不,你回去。”
“那你呢?”
“我去找父亲”玄真坚决地说。
“什么?你找父亲干什么?”
“为玲珑求情?”
“啊?!那不是往枪口上撞么?”
“撞就撞了。难道看着玲珑为我去死,我还是男人么?”
“可我说情你都不让去,那你去万一父亲更生气怎么办啊?”
“我想过了。父亲他何苦这么为难玲珑?他其实是冲着我。他认定是我指使玲珑鼓惑他来争太子。那我干脆就认了,了不起把我也废为庶人或者囚禁。我也不能眼看着玲珑为我丢了性命。”
“大哥,你想好了?”
“是。想好了。”
“那好。那你去吧。我最佩服仗义之人。你若真被囚禁,你的家眷,我一定全力照顾。”
“这我相信。我去了,你以后凡事自己小心。”
玄真说完,大步朝玄开寝宫走去。
聂要看着他,心里不由得羞愧,他知道若换了自己,是不敢为个女人抛下前程,这么做的。他灰溜溜地一个人回去了。
玄真来到玄开面前跪下,承认自己指使玲珑。
“哦,她没招供,你怎么自己认了?”玄开很诧异。
“儿子不忍心看玲珑为我无辜而死。”
“无辜?她若无辜,你不是更无辜?你不指使,她就拼命为你说好话?”
“那是玲珑感激我拿她当朋友。”
“朋友?你是王子,和个宫女奴婢做朋友?”
“正是。”
“你还敢骗朕。”
“儿子不敢。父亲若认定儿子图谋不轨,那儿子就认下。最多儿子不要这王爵,不加入候选太子之列。只请父亲放了玲珑。”
“怎么?你是愿意不要爵位,也要搭救玲珑?”
“是。”
“为什么?”
“因为她是儿子的朋友。儿子不能辜负朋友的情谊。”
“你倒肯为朋友两肋插刀哇?”
“儿子愿意。”
“哼,我可以放了她。除非,你替她到审刑处坐牢。你肯么?”
“儿子愿意。”
“我不信。你可想好了。值得为个女奴这么做么?”
“想好了,儿子愿意。”玄真木有半点犹豫。
“那好,我成全你,就废你为庶人,关入审刑处待罪。把钱玲珑释放。”
“儿子谢恩。”
玄真磕头出去,就被宦官押入审刑处。随后,林王子去接玲珑。玲珑很是意外,问:“林王子,皇上怎么肯放我了?”
“那是因为四哥为救你,自请削爵,还替你到这里受囚禁。”
“啊?!你说真王子他为我削爵被囚禁?”
“是。”
“不。不能让他这么做。我去找皇上。”玲珑蹒跚着要去见玄开。
“你别去。去了也没用。父亲怎么会听你的?”林王子拉住她。
“那么,我不走。”
“你不走?大哥就是为要救你啊。”
“不,我不能丢下他自己走。林王子,请你替我求皇上,我要陪真王子一起囚禁。”
“玲珑你又何苦呢?”
“爷,真王子为我成庶人,还被囚这里,我能安心出去么?换了你会么?玲珑求你了。”玲珑说着便跪下。
“我懂了。我替你去求父亲。”
林王子去求见玄开。对于玲珑的要求,玄开木有回绝。林王子就带玲珑去了玄真的牢房。玄真见玲珑来了,还故做轻松。玲珑却哭的泣不成声。
“真王子,你怎么为我弄成这样?”
“傻丫头,这样怎么了?不是挺好?”
“玲珑一个奴婢,哪里值得你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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