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专修文道，可以说，都不怎么擅长。”
凌天凡淡淡的说道。
他所说的是实话。
不过，世事洞明皆学问。
他虽然不修问道，但他修行的本身，就是一门学问。
“孔凡老师，你何必谦虚？又何必如此放低姿态？是不是害怕一会儿跟我文斗会输啊？”
阳黎嘲讽着。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好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你来选择吧。”
凌天凡淡淡的说道。
“老师，你是长辈，还是你来选吧。免得一会儿我赢了，你就说，我说挑选的文斗项目，可不是你最擅长的了。”
阳黎说道。
自信和自大，往往就在一线之差。
现在，阳黎说出这番话来，帝宫文殿这边，没有人认为他是自大，都认为他是自信。
“最近一段时间，我都在参详儒老的《知天命》曲子。你也是守道儒院的天骄，想必也参悟过《知天命》吧。不如，我们就曲斗吧。正好，我的《知天命》也请帝宫文殿的诸位道友，好好品鉴一番。”
凌天凡说道。
“你要弹奏《知天命》跟我曲斗？”阳黎一听，道眸一凛。
他最不擅长的，就是曲斗了。
可身为文殿殿主孟唐的关门弟子，而《知天命》又是帝宫文殿的最高绝学。
现在凌天凡要以帝宫文殿的最高绝学《知天命》来跟他文斗，他总不能说换一个来比吧。
毕竟，刚刚他也夸下过海口了。
“正是。你若是觉得不行，那直接开口，我们换一个项目比就成了。”
凌天凡说道。
“我是不擅长！《知天命》乃是儒老超脱所创之绝学，非半步超脱者，难以参悟其中精髓的一二。你和我都不是半步超脱，你甚至只有道之第八步，我倒是想看看，你的《知天命》到底能领悟多少皮毛！”
阳黎说着。
他大手一拂，只用身上的才气，化虚为实，在面前凝聚出一张七弦古琴来。
这一手才气化虚为实的本事，也让围观之人，再一次领略了阳黎强大的才气实力。
那一边，凌天凡更加的轻描淡写。
他道念一动。
整个虚空，一分为二。
也不见他身上的才气如何的涌动，面前的虚空就出现了一张七弦古琴。
在凌天凡的七弦古琴出现的瞬间，不知怎么的，阳黎就觉得整个虚空，仿佛那张七弦古琴就成为了唯一，成为了天地文道气运的焦点。
他内心骇然。
知道眼前的凌天凡，只怕不能小瞧了。
“你先启奏吧！”
凌天凡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
阳黎这回，当仁不让起来。
让他先奏，那他就能够先占据先机。
他身上的文运气息涌动，全都注入进面前的七弦古琴里。
叮！
琴弦波动，第一个乐符奏响。
如同清泉山涧流淌过一样。
美好悦耳的琴声，响彻而出。
听之悦耳。
周围的弟子，只觉得眼前出现了一副高山流水觅知音的画面出来。
画面里，充满了少年得志，才气冲天，仿佛欲与天公试比高的豪情壮志。
文道求索。
前路漫漫！
天命是什么？
自古以来，无数先贤大能们，都在追寻。
阳黎的琴声里，弹奏出了他的志向，也弹奏出他求索的决心和自信。
他没有超脱。
他还不知道天命是什么。
但，这就是他说理解的《知天命》。
而这琴声的弹奏里，也给在场的所有弟子、长老、院长们，产生一种内心的共鸣。
一种渴望超脱，渴望摆脱命运意志束缚的共鸣！
“知天命！他的琴音，已经得到了一丝精髓！我从他的琴音里，听到了求索的决心！此子，天纵奇才也！”
孟唐内心很是震撼的想着。
他现在，倒是想看看，凌天凡这边要怎么应对。
毕竟，《知天命》要想领悟，不仅需要才气，更需要修为境界！
修为境界越高，越容易参悟和产生共鸣。
阳黎是道之九步大圆满，离半步超脱也不远了，所以，他对《知天命》能够产生共鸣，也能够有他自己的领悟。
而凌天凡呢？
只是道之第八步！
孟唐可不认为，一个道之第八步，能够对《知天命》有什么共鸣的。
“该你了！”
阳黎大声的说道。
他的声音，融进了他的琴音里，一点都不违和。
可每一个字，在响荡向凌天凡的时候，都如同一柄剑，欲要刺破凌天凡那半步的虚空。
凌天凡嘴角泛起了笑容。
叮！
他的手放在琴弦上，轻轻的拨动琴弦起来。
一个个音符飘荡而出。
每一个琴音，停止入耳，都让在场之人，有一种大劫临头，命运难以琢磨的莫测之感！
什么是天命？
如果说阳黎的琴声里是求索，是弥漫，是不解，是大家都弥漫的共鸣。
那么，凌天凡琴音就仿佛化身成为天命本身！
直接将在场众人的命运都牵引出来。
天命无情！
哪里会是清泉山涧流淌这般的恰逸？
它是生离死别，它是悲欢离合，它是不可抗拒。
所有人脸色都大变，难看起来。
心中的心魔，蠢蠢欲动。
都想超脱！
都想摆脱命运意志的掌控！
可能吗？
所以，在命运意志看来，谁想超脱，谁就要被它给毁灭，那就是在逆天！
这就是天命！
知天命？
知道天命之后，是不是觉得很无情，很残酷，很绝望？
阳黎也被凌天凡琴音里的知天命的意志所牵引出内心的心魔来。
甚至，他是在跟凌天凡文斗，感受最为强烈。
“不好！”
首当其冲之下，阳黎赶紧运转体内的本源，想要镇压心中的心魔。
可还是迟了。
噗！
一口血喷涌而出。
他那边的七弦古琴，琴弦根根断了起来。
整个人倒在地上，身受重创，才气受损严重，颓靡不振起来。
“我认输！快住手！”
他赶紧大叫起来。
他知道，若是凌天凡不住手，继续弹奏下去，只怕他内心心魔彻底的引动出来，那就不是现在身受重创那么简单了。
凌天凡已经听到了阳黎的求饶。
不过，他的琴声，并没有停下来。
此刻琴声之中的意境却一边，变得宁静安详起来。
仿佛雷云散去，末日结束，天命远离。
所有人的内心的心魔驱除，仿佛找到了寄托的净土。
琴声逐渐衰弱。
从弹奏起来到结束，只过了几个呼吸。
可在场之人听来，仿佛过了一个轮回！
等众人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一场文斗已经结束，而阳黎重伤倒在了地上。
这一刻，所有人看向凌天凡的目光，全都是难以置信的震撼。
“知天命！你……你领悟出自己的知天命了？怎么可能？你才是道之第八步！”
孟唐睁大着瞳孔看向凌天凡，声音全都是颤音。
如果是刚刚阳黎的《知天命》，只是领悟了精髓，尝试着去探索自己的天命。
那么，刚刚凌天凡说弹奏的《知天命》，那就是完整的知天命了，一首属于凌天凡自己的《知天命》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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