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的总统事务府官邸原来是凌家的私宅,因为张子云和凌雨柔已经正式成亲,所以便成为了总统事务府官邸,官邸外的宅子已经被雨柔买了下来,改建成了行馆,那些在登州参加军政活动的官员和宾客都住在行馆内,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到官邸商议,官邸外,由陆军近卫军官团的年轻军官担任戒备,这些近卫军官团都是登州陆军学校、琉球陆军学校、南京陆军学校选拔出来的杰出军官,在毕业最后一年会到张子云的将军部和陆军部里执勤,以熟悉新式陆军的各种命令,在完成一年执勤之后,他们便会前往帝国陆军内就职。
官邸内部则保留了以前凌府的形制,就连那些侍女也是如此,都是由凌家选派出来的,官邸日常的管理和维护也都是由这些侍女负责的,张子云不在的时候,凌家的两位小姐和张子云的女儿就住在官邸内,张子云如果到京师长住的话,凌家的两位小姐也会带着大小姐一起去,官邸没人之后,侍女们也会每天打理。
“父亲大人~”
官邸后园里,张子云正坐在躺椅上,看着女儿在自己怀里撒娇,一旁的雨柔则微笑着看着。
“娘亲昨日里教了我一首诗了,我背给父亲大人听。”
“好好好,”张子云笑着将女儿抱在了自己的腿上,侧着耳做出了听的样子。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小女孩脆生生的嗓音就像是掺了蜜糖一样,煞是好听,听得张子云好不舒服,他将女儿抱起,女孩便笑得银铃一样。
“琴儿是越来越聪明了,就像大小姐一样。”一旁的依依笑着张开了手,“来,琴儿,给依娘抱抱。”
那小女孩立刻乖巧地从张子云的腿上下来,张开双手,撒欢一样地奔到了依依的怀里。
“你要是喜欢孩子,你就自己生一个啊,”坐在张子云身旁的雨柔剥开了一个橘子,递给了张子云,“你也和子云成亲两年了,陪他的时间也不少,你老是那样子。”
依依一边逗弄着琴儿,一边笑着道:“登州银行的事情够多的了,我可不想生孩子,宁嫣前几次还和说过,我都没理他,生孩子的事情我说了算。”
一旁的张子云侧着头,笑了一下,接着看了眼雨柔道:“你看,我没说错吧,不是我不努力,是她啊。”
雨柔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琴儿后是玉儿,我大概是没生男孩的福气了,依依,你倒是认真点啊,这可是正事了。”
张子云看着依依,笑着道:“你看看,我说的也没错吧,她现在可是心思乱得很,女儿怎么呢?新时代女孩子也可以当登州银行的总裁,以后我还要让女孩进入总统事务府任职了。”
“是是是,”雨柔瞥了他一眼,“你就做你的新时代,可我得为张家以后着想,依依,你也帮我劝劝他。”
依依却不说话,她知道雨柔的意思,雨柔是想为张子云纳妾,依依自然也想了,而且她也有合适的人选,可是每次一说到这个纳妾,张子云就像是被火烧了眉毛一样跳脚。
“你们也就别想那么多了,这样,定远下水之后,暂时也就没什么事了,这段时间就先不回京师了,就住在登州好了,”张子云伸了一个懒腰,“京师那边,就让老冯先回去,去年如意不是又给他添了个儿子吗?他现在也没有生孩子的任务了,我就偷个懒,在登州住一个月,完成老婆大人交待的生儿子的任务,两位老婆可也要像我一样努力啊!”
说完,张子云便朝两个美人都使了一个眼色。
雨柔和依依一听他说这个,立刻大窘,便抓起手中的东西掷向张子云,只把大人和孩子都弄得哈哈大笑起来。
“从来就没个正经,”雨柔嗔怪着,接着看了眼张子云,“让冯相一个人回京行吗?王爷和严公都去广州了吧。”
“老冯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张子云躺在躺椅上,冲着女儿使了一个眼色,女儿会意,便从依依的腿上爬下来,爬到了张子云的腿上,拿起了张子云递给他的橘子,开始吃起来,“之前讨论开海禁的时候,他可是在朝廷里一个人和杨涟左光斗辩了一个时辰,让那些反对的官员哑口无言,他那个脑袋和那张嘴,可比我强多了,外面现在可都是在骂他是儒门叛逆,江西那边有举人还在江西贡院的门口挂了他的画像,写了几个大字,说他是天下第一不肖之徒,贡院收上来之后直接呈报内阁,恺阳先生还把那画像送给他,他却把画像挂在了自己家里,在底下还题了首诗,那些朝廷里看他不爽的人,哪一个不佩服他?”
“不过,老冯在内阁的压力只会越来越大,”张子云话锋一转,面露忧色,“开海禁的那件事,老冯在朝廷里得罪的人不少,那些控制着沿海贸易的官商集团可不会那么善罢甘休,再加上这几年清丈土地和推行总务府制度,老冯可是雷厉风行地干了不少事,处置了不少人,也替我背了很多的黑锅,全天下想要杀他的人怕不是都要排上几十里路,如今恺阳先生已经不像当初那么支持改革了,老冯在内阁里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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