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万岁爷!”
王安从宫门外急匆匆地进了大殿,朱由校立刻从自己的御座上站了起来,迎住了王安。
“怎么样?”
“总统事务府那边回报,冯相并没有大碍,只是头受了些伤,只要静养三五天就没事了,冯相还说,请万岁爷不要惦记。”
朱由校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他点点头,呢喃了两句道:“这便好,这便好。”
“宋永元呢?”
“正在殿外候着了。”
“立刻叫他进来!”
“遵旨,”王安立刻一低头,接着转身便往殿外走,不一会儿,王安便领着内务部次长宋永元进了大殿,宋永元穿着一身红色的朝服,进了殿正要行礼,却被朱由检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行礼。
“宋卿,朕在宫内时常听说你们内务部动作迅速,今天在朕的皇宫之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内务部难道事先什么都不知道吗?”朱由检此时已经重新端坐在御案之后,一脸震怒。
“此事是臣等得疏忽,让皇上和冯相受到了这样的威胁,是臣与内务部上下的耻辱,臣请皇上责罚。”宋永元跪倒在地,头叩在了地上,话中全是羞愧。
“贼人竟然在朕的皇宫之外刺杀朝廷辅臣,这是千古未有的大逆之事,”朱由检看着跪在地上的宋永元,“如果此事不加以严惩,那朕的皇宫岂不是成了为所欲为之地,你们内务部既然身负国家调查之责,这事就是责无旁贷。”
“是,”宋永元头抵在地上,“臣等在刺杀发生之后已经派人仔细勘察过,根据护卫长官萧鼎等人说,其中一个自爆的刺客是随着礼部侍郎李如弥的马车到达的,正是这个刺客的自爆杀伤了许多护卫的近卫,给了刺客刘仲机会。”
“那李如弥呢?”朱由检喝问道。
“李大人并不在马车上,我们派出的人虽然见到了李大人,可是李大人却说因为今天是他的暇日,所以出城游玩去了,那辆马车是李大人府上管理车驾的管家梁周借出去的,那个梁周也已经下落不明,目前锦衣卫和六扇门已经在全城搜捕。”
“朕不相信李如弥与这件事完全无关,车驾是他的,好巧不巧的他今天还出了门,”朱由检冷笑了一声,“之前那个沈俊的翻案也是如此,明明是背后有人指使,却还说只是何宗直的门生买通了狱卒才见到的沈俊,现在这种事不过就是故技重施而已。”
“皇上,李如弥毕竟是礼部侍郎,臣等就算要查也不能就这样明目张胆地查,而且现在也找不到具体的人证物证证明他与此案有关联,我们也只能如此,只待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才好继续盘问。”
“王恭厂案查了这么些天,如果不是欧阳觉无意之中发现了那些账册,恐怕朕还要被何宗直他们耍得团团转,”朱由检虚白的脸上因为怒火已经涨的通红,“如果不把这件事查得仔细清楚,朕怕那些人会直接闯进皇宫来对朕下手了!”
“皇上息怒,臣等必定竭尽全力调查此事,查明真凶幕后,以卫圣主皇朝。”
朱由检看着跪在地上的宋永元,缓了口气,抬抬手道:“起来吧!”
宋永元听了这句话,这才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朱由检看着宋永元的脸,脸上的颜色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自王恭厂案以来,内务部的压力一直很大,严公不在,这所有的事情都落在了你这个次长身上,如今刺杀冯相一案关系重大,朕也知道你们内务部处处都有掣肘。”
“皇上能有如此体恤臣下之心,便是对臣等最大的安慰,臣必定竭尽全力,为皇上调查此事。”
“自神宗皇帝以来,宫闱多事,梃击一案,红丸一案,宫门内外,屡遭变故,纷纷扰扰,一直不安,今日在宫门之外竟然有人以枪弹之类刺杀国家大臣,这已经是在公然挑战皇明基业之事,如此大事,如果不查明真相,那朕就是愧对皇明江山社稷与宗庙祖宗了。”
宋永元自然是知道皇帝的意思,冯相遇刺一案的确是朝野震动,如果不把这件事查清楚,内务部上下的压力可想而知。
“臣自知事情重大,请皇上放心。”
“朕放心是没用的,”朱由检看着宋永元,面色阴沉,“自朕登基以来,一向以无为治国,结果却被某些人以为朕是软弱之辈,所以才有了如何宗直这样的欺君罔上之辈,如果不显示朕的雷霆手段,却还被人以为真的可以在朕的面前为非作歹。”
“皇上?”
朱由检缓缓地站在了御座之后,看着面前的宋永元,接着朝着一旁的王安示意,王安立刻会意,从一旁的小太监手上取过了一封圣旨,接着递到了宋永元面前,宋永元赶紧跪倒接过了圣旨,接着望向了朱由检,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朕写了一封圣旨,你可以看看!”
宋永元一听,便赶紧将圣旨打开,只见上面用端端正正地正楷写着几句话。
“奉天承运皇帝诏:着内务部于内阁次辅冯卿遇刺一案调查期间,各部无论上下,悉受内务部调查,无论人、物,内务部一律有权拘押询问,凡有抗拒者,俱以抗旨论处,钦此!”
宋永元立刻知道手中这道圣旨的分量,有了这道圣旨,那么内务部就可以完全放开手脚,巡查询问,他立刻跪倒在地,叩头道:“臣宋永元定不负皇上圣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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